姚俭建

上海市社会主义学院原副院长、教授，法学博士

摘 要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人心与统战工作关系的重要论述深刻阐发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人心向背定兴衰”的铁律，揭示了统战工作的元问题、底层逻辑及其本质要求。其中，一致性与多样性之间错综复杂关系的演进建构起了统战工作底层逻辑;基于建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大团结大联合则体现了统战工作底层逻辑的本质要求。

关键词

统战工作;底层逻辑;大团结大联合;人心政治

阅读导引

一、统战工作的元问题

二、统战工作底层逻辑的核心范畴

三、统战工作底层逻辑建构的核心要素

四、结论与路径探讨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心是最大的政治，统一战线是凝聚人心、汇聚力量的强大法宝。”这一重要论述不仅阐发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和“人心向背定兴衰”的铁律，而且凝练出统战工作元问题、底层逻辑及其本质要求的理论分析框架。深入研究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人心政治与统战工作关系的重要论述，对于分析并揭示统战工作的底层逻辑，探寻底层逻辑范畴域中统战工作的基本规律，推进新时代统战工作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统战工作的元问题

人心与统战工作之间的关系涉及两个根本性的问题：一是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与人民群众的关系问题。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中国共产党始终以全体人民利益为重，带领中国人民摆脱了被侵略、被蹂躏的悲惨命运，争取到了民族解放和国家独立，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因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执政地位不是自封的，而是建立在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顺应历史大势和民心的基础之上的。二是作为联系执政党与人民群众的重要桥梁，统一战线如何发挥作用的问题。作为发轫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三大法宝”之一，统一战线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中发挥着联系中国共产党和人民群众的重要纽带作用。

按照唯物史观基本原理，人类社会发展“与其说是个别人物，即使是非常杰出的人物的动机，不如说是使广大群众、使整个整个的民族，并且在每一民族中间又是使整个整个阶级行动起来的动机”。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表明，人心是主导历史走势的最为强大的政治力量。人心向背是最根本、最重要的政治力量对比。从这个意义上讨论，统战工作的元问题实际上就是如何凝聚人心和力量的问题。

从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的源头考察，人心和力量问题始终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进行理论思考的基本出发点。马克思、恩格斯在同各种政治力量交往、较量以及批判性扬弃形形色色政治思潮的过程中，创立了科学社会主义，并提出了无产阶级实行统一战线的理论和策略。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提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无产阶级在革命进程中要努力同其他可以参加革命的阶级和社会力量结成联盟，“共产党人到处都支持一切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运动”，“共产党人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同时，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特别强调，共产党人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必须以党的无产阶级性质不致因此发生问题为前提”。“在政治上为了一定的目的，甚至可以同魔鬼结成联盟。只是必须肯定，是你领着魔鬼走，而不是魔鬼领着你走。”可见，在马克思主义的概念范畴内，统一战线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出于解放全人类的崇高理想和使命而根据不同历史阶段自身力量状况所实行的与其他政治力量结盟的战略和策略。

中国共产党的统一战线是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与中国具体实际、中华优秀文化相结合的产物，因而与生俱来地具有双重使命，其一是增强党的力量，巩固党的领导;其二是凝聚各方力量，促进社会协调与国家整合。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不同历史阶段，人民群众始终是中国共产党的根基、血脉和力量之所在。“坚持人民至上”是中国共产党一百多年奋斗取得的一条宝贵历史经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在人民探索和奋斗中造就了中国共产党，我们党团结带领人民又造就了新的历史辉煌。”统一战线之所以能在党的各个历史时期都发挥法宝作用，归根到底是因为统一战线为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解决了人心和力量问题。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代，统一战线成为凝聚人心、汇聚力量的重要法宝。

从统战工作的元问题出发，实践层面的统战工作主要体现为三个面向：一是面向争取人心。人心和力量关系到中国共产党的执政根基。人心作为最大政治是统战工作的基本出发点和归宿。从1922年中共二大通过的《关于“民主的联合战线”的议决案》开始，中国共产党始终以争取人心作为统一战线的主线。能否争取到人心，是衡量和检验统战工作成效的试金石。二是面向团结联合。统一战线一百多年历史表明，大团结大联合是统一战线的永恒主题，是统战工作的本质要求。统一战线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有着不同的任务、内容以及特点，但主题和主线始终没有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的，“统一战线因团结而生，靠团结而兴”。三是面向联谊交友。联谊交友是统战工作的重要内容，也是统战工作的重要方式。实践层面的统战工作必须着眼于争取人心，实现联谊交友方式的多样化，运用和依靠多种手段来扩大朋友圈，寓统战工作于具体的联谊交友活动之中。在具体工作中，则要多联系、多沟通，切实做到民主大度、协商讨论、合作共事。唯其如此，才能“众力并则万钧不足举也，群智用则庶绩不足康也”。

二、统战工作底层逻辑的核心范畴

围绕凝聚人心和力量，统战工作具有自身发展的内在规律性。这种规律性来自自身底层逻辑的展开。作为一种特殊的政治联盟，统一战线必然会面对并处理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在这些复杂关系中，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是最为基础和根本的关系。“统一战线是一致性和多样性的统一体，只有一致性、没有多样性，或者只有多样性、没有一致性，都不能建立和发展统一战线。”一致性和多样性之间错综复杂关系的演进揭示了统战工作底层逻辑。

在规范意义上，一致性和多样性是统战工作底层逻辑范畴域中的核心范畴。一致性是指纳入统一战线的各种社会力量所认可的共同点，最根本的是建立在共同利益基础上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多样性是指纳入统一战线的各种社会力量所具有的不同点，包括不同政党、民族、宗教信仰、阶层所构成的不同利益诉求和价值取向。这一对核心范畴揭示了统战工作的本质性特征。

对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的科学把握，是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完美体现。作为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文化基因密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浸润着多样性有机统一的哲学真谛。“一致性和多样性”蕴含着中国传统哲学的真谛。从源头上分析，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大一统”思想包含着“尊大”和原始的内涵，体现着对“一致性”这一语境的认同与追求。在中华民族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天下太平、社会大同的大一统思想，始终是中国人的精神寄托和理想追求。这种无限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对中华民族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几千年历史长河中，中国人民始终团结一心、同舟共济，建立了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发展了56个民族多元一体、交织交融的融洽民族关系，形成了守望相助的中华民族大家庭。”由此可见，“多元一体”中的“多元”和“一体”不仅深刻反映了中华民族各民族内在的一致性和多样性之间辩证和谐的共同体关系，而且也反映了构建中华文明形成和发展模式的哲学基础。

与此相适应，中华文化的魅力在于，在强调一致性的同时，又承认和肯定多样性的价值。出自儒家经典《论语》的“和而不同”思想体现着共同目标下对多样性的包容与兼顾。从内涵上分析，孔子所说的“君子和而不同”，主张万物和谐而不千篇一律，人与人存在差异而不相互冲突。“和谐以共生共长，不同以相辅相成”这一理念具有深刻哲理，并被传承而演变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之一。“和而不同”要求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和谐统一、矛盾之间的相互协调。“和而不同”思想体现在统战工作中就是辩证看待一致性和多样性。在目标取向层面，统战工作的“和”强调具有不同利益诉求人们之间目标的共同性和一致性，表现在社会政治领域里注重凝聚共识，坚持一致性;同时包容分歧，尊重人们的不同利益诉求，承认多样性，以达到一致性和多样性的有机统一。

统战工作的根本职能是凝聚人心、汇聚力量，其实现就是一致性和多样性相互作用的过程。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贯穿统一战线各个历史时期，覆盖统一战线的不同领域。一致性和多样性关系决定着统一战线的发展方向、政策走向和具体策略。建构并筑牢共同的思想政治基础是确保统一战线存在和发展的底线要求。统一战线历史证明，正确地处理好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统一战线就发展顺利;反之，就会遭受挫折。

坚持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不仅深刻揭示了统战工作的内在发展规律，也集中体现了统战工作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凝心聚力的根本要求。只有处理好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才能建构并筑牢统一战线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一方面，要用一致性引领多样性。统一战线要巩固、发展和壮大，需要有正确的思想引领、共同的奋斗目标和共同的政治基础。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深刻指出：“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这就是说，一个阶级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同时也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新时代爱国统一战线一致性的集中体现，是统一战线发展、巩固和壮大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另一方面，在坚持一致性的同时，又要正确对待多样性。各领域统战工作要聚焦解决好人心和力量这个最大政治问题，正视不同群体的价值取向和利益诉求，坚持照顾同盟者利益的原则，优化各种激励政策，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在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中，必须注意工作方法，善于运用团结—批评—团结的办法，既要求同存异，不断巩固已有的政治共识;又要聚同化异，在消除隔阂和分歧中找到最大公约数，形成新的共识。在这个意义上，新时代统一战线是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具有空前的广泛性、巨大的包容性、鲜明的多样性和显著的社会性。

三、统战工作底层逻辑建构的核心要素

统战工作底层逻辑具有建构性的特征，其中包含由核心要素构成的思想内核、制度机制和思维方法。作为一种政治认同的逻辑，不同政治力量出于对自身核心利益和所处外部环境运行状态的观念认同和内化，往往形成一定的处事底线或原则。政治认同和政治共识的核心功能就是将根本利益或其中某个组成部分相一致的不同政治力量结合成联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统一战线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则是这种基本政治认同逻辑和政治共识的表现，是建构统战工作底层逻辑的核心要素。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体现统战工作底层逻辑展开的主体性价值取向

从历史角度看，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作为建构的主体——中国共产党，在与不同政治力量既团结、联合，又斗争中才逐步建构而成的。统一战线既要解决目标任务问题，也要解决动力力量问题。不同阶段统一战线的目标任务不同，与此相适应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也就不同。围绕不同阶段的目标任务，统一战线的发起者或领导者在建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过程中，将自身所处的历史方位、时代主题、中心任务和当时的社会主要矛盾以及不同政治力量的主张加以综合考虑，形成统一战线的各方都能接受的共同思想基础。随着历史方位、时代主题、中心任务以及政治力量对比变化，作为统一战线发起者或领导者会适时作出调整。因此，统一战线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历史的、发展变化的。中国共产党对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建构过程体现不同历史阶段的纵向可持续性和同一历史阶段的动态协调性的特征。

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之日起，就将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作为自己的初心和使命，并将其贯彻到党的全部奋斗之中。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多年以来，始终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与中华优秀文化、中国具体实践的有机融合，创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具有中国特色的统一战线理论、方针和政策，成功解决了在中国特殊国情下如何建立、巩固和发展统一战线的问题。在不同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根据时代变化和自身使命任务，通过建构、调适和提升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先后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建立起了国民革命联合战线、工农民主统一战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解放战争时期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形成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改革开放新时期的爱国统一战线以及当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爱国统一战线。这就从理论上解决了支持实现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的力量从哪里来，如何汇聚这些力量以及如何用好这些力量的问题;从实践上不断巩固和发展了各民族大团结、全国人民大团结、全体中华儿女大团结，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壮大了共同奋斗的力量。

第二，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建构起统战工作底层逻辑展开的主题

团结、联合的基本功能就是凝心聚力。古今中外任何政治力量的力量对比、兴衰成败，都取决于是否具有团结和联合的机制。

作为中国共产党的一项基本战略和策略，统一战线的目的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从根本上解决人心向背、力量对比的问题。大团结大联合是统一战线的永恒主题，是统战工作的本质要求。尽管统一战线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有着不同的任务、内容以及特点，但主题和主线始终没有变，那就是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通过团结、联合，最大限度凝聚起磅礴的革命力量、建设力量和改革力量。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统一战线因团结而生，靠团结而兴”。围绕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新时代爱国统一战线必须坚持大团结大联合的主题，“促进中华儿女大团结”，进而实现“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第三，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建构体现统战工作底层逻辑展开的基本思维方法

共识作为一致性的认识，在日益分化的现代社会中具有重要意义。对于不同政治力量而言，对社会演进既有着不同的价值取向，又有程度不同的某种认知的一致性。因此，在普遍价值、程序规则层面，也有一个持续妥协、博弈的过程，最终达成某种平衡。从统一战线的内在机理分析，由于不同政治力量代表着不同的社会阶层或利益群体，它们各自的利益诉求具有明显的差异性。在结成统一战线的过程中，就有一个博弈的过程，最终达成某种动态的平衡，成为统一战线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因此，建构并筑牢统一战线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就必须坚持科学的思维方法，即必须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之间的关系。

需要指出，建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还必须充分运用好社会主义协商民主。作为实践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协商民主体现为求同存异的过程，是以不同党派、界别、阶层等群体间的政治合作为出发点和机制，进而最大限度地达成共识，降低利益聚合的政治成本和社会成本。其中，对协商过程中各方不同认识和利益的持续妥协和包容既是达成政治共识的必要条件，也是共同思想政治基础建构的必经环节。在此基础上，协商各方基于共识目标而作出某种持续的妥协、改变，甚至达成合作共赢的结果。可见，协商民主所体现的包容性和丰富性是统一战线目标在协商实践领域的生动体现，蕴含了基于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大团结大联合的方法论意义。

四、结论与路径探讨

从统战工作的元问题与底层逻辑分析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基本结论：围绕统战工作凝聚人心和力量这一元问题，一致性和多样性之间错综复杂关系的演进揭示了统战工作的底层逻辑。其中，基于建构共同思想政治基础的大团结大联合体现了统战工作底层逻辑的本质要求。

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新征程上，统战工作承担着重大的历史责任。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作出部署：“完善大统战工作格局，坚持大团结大联合，动员全体中华儿女围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一起来想、一起来干。”基于统战工作的元问题与底层逻辑，未来统战工作的路径选择主要体现在：

第一，坚持固守圆心、扩大共识与使命任务的三位一体

党的二十大凝练起了团结奋斗主题并作出战略部署，对新时代统战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围绕民族复兴、强国建设的使命任务，统战工作要聚焦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中心任务，牢牢把握团结奋斗的时代要求，坚定历史自信、增强历史主动，正确处理好固守圆心和扩大共识的关系，“加强海内外中华儿女大团结，形成同心共圆中国梦的强大合力”，最大限度汇聚起共同奋斗、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伟力。

坚持固守圆心、扩大共识与使命任务的三位一体，是新时代一致性与多样性关系的进一步展开。一方面，一致性蕴含着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也体现着统一战线所承担的使命任务。在当代中国，能够担负起领导全国人民完成强国建设、民族复兴历史使命的只能是中国共产党。做好新时代统战工作，就是要以固守圆心凝聚团结，强调团结要有圆心，中国共产党是中华儿女大团结的圆心，固守圆心才能万众一心。另一方面，要完成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使命任务，除了作为圆心的中国共产党，还依赖于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和海外中华儿女的鼎力支持。要结合党和国家的中心工作，把握好固守圆心与扩大共识的关系，就是在固守圆心的基础上，以扩大共识增强团结。当然，共识的培育、增进和强化并转换为每一个成员都认同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要把握好固守圆心和扩大共识的关系，不断增进共识，真正把不同党派、不同民族、不同阶层、不同群体、不同信仰以及生活在不同社会制度下的全体中华儿女都团结起来。”“只要我们把政治底线这个圆心固守住，包容的多样性半径越长，画出的同心圆就越大。”与此相适应，海内外中华儿女大团结的生动局面就愈加稳固。

第二，坚持传承、探索与创新的有机统一

政治性、政策性与规律性的内在统一是统战工作的基本特征之一。统战工作必须在认识和把握凝聚人心和汇聚力量的基础上深入研究和分析政党关系、民族关系、宗教关系、阶层关系、海内外同胞关系等领域的主要矛盾和发展动向，在继承优良传统的基础上坚持守正创新。这是统战工作底层逻辑的内在要求。

守正，包含着对真理的坚守和对优秀传统的继承。这就要求我们深入学习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做好新时代党的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思想，从统战工作的初心出发，认真回顾总结统一战线的历史发展和宝贵经验，传承统战工作的优良传统，始终胸怀“国之大者”，牢牢把握统战工作的正确方向，在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高举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旗帜等重大原则问题上保持定力、固守底线，坚决防止出现颠覆性错误。

创新，就是在守正的前提下，结合时代发展变化的新趋势，突破不合时宜的旧框框，不断寻求新的机制和方法。探索、创新是社会进步的原始动力，也是新时代统战工作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探索、创新，就是要与时俱进，从问题意识出发，不断找出统战工作的短板和不足，积极推进思路理念、方式方法。

在新时代统战工作这一个系统工程中，守正与探索、创新是相互促进、相得益彰的。只有守正才能保证统战工作探索、创新的正确性和方向性，只有探索、创新才能使统战工作的守正更加具有时代性和前瞻性。新时代统战工作的守正和探索、创新必须相互促进、协调推进，既要坚持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也要积极探索创新发展的路径和方式，不断增强统战工作的生命力和活力，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

第三，坚持制度、体制机制与方式方法融会贯通

统战工作的制度、体制机制和方式方法是纲目并举、环环相扣的系统。统战工作的元问题与底层逻辑所揭示的规律性要求统战工作的制度、机制与方式方法必须融会贯通，进而在统战工作中释放出整体性的功效。

加强统战工作制度建设,是由制度本身所具有的特点和统一战线的地位作用决定的,是对统战工作的经验总结,是新时代统战工作高质量发展的有力保障。在制度层面，要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深入学习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做好新时代党的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思想，以《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为准绳，通过构建大统战工作格局，加强以新型政党制度和法治为核心的制度建设，形成包括党的领导制度、组织人事制度、工作规章制度等在内的科学完善、严谨规范、有机衔接、行之有效的制度保障。

统战工作的体制机制发挥着推动制度落实的功能。在体制机制层面，要适应新时代统一战线的规律和特点，进一步强化党委的主体责任和具体职责，健全完善党集中统一领导统战工作的体制机制;通过强化制度设计，通过民主法治的方法健全和完善不同利益群体的利益表达和诉求机制;打造统战各领域各条线组织、联谊、教育、服务平台载体，理顺各领域工作体制，完善各领域工作机制。

在方式方法层面：一要加强调查研究，了解统战工作各领域的实际情况，把握统战工作对象的思想状况和工作、生活的现状，研究新情况、新问题，为因地制宜开展各领域统战工作打下扎实基础;二要分类指导，优化完善五大领域统战工作计划,制定明确的工作目标和任务,并建立一套完整的考核评估制度,确保统战工作的有效性和实效性。三要树立底线思维，要把统战工作所遇到的困难和挑战估计得更充分，把预案做得更周密，查找工作和体制机制上的漏洞，积极寻求规避系统性风险、化解复杂矛盾、谋求创新发展的路径和方法，牢牢守住统战工作的底线。四要创新联谊交友方式，开展感情联络、交心谈心、体验式交流、网络沟通等方式。